程与菡带着颜楚南，直到走到了余子昂看不见的拐角才算放开了他。

一离开余子昂的视线，程与菡便低下头和颜楚南道歉：“抱歉，我刚刚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，我就是故意这么说来……”

不等程与菡的解释说完，颜楚南便用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对上了程与菡的眼睛。

“为什么要道歉？又为什么要不放在心上，与菡，你应该是知道的，我做了那么多只有一个原因，就是喜欢你而已。”

听到这话，程与菡所有的解释都戛然而止。

她缓缓闭上了眼睛，在内心自嘲地笑了笑。

是啊，有什么好解释的，程与菡，其实你早就知道颜楚南喜欢你了，你只是在利用他喜欢你的那颗心摆脱另一个人而已。

程与菡的声音喑哑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“不用说对不起，与菡，我其实也是愿意的。”颜楚南摇了摇头，他伸手拉住了程与菡的手掌。

“与菡，我不是一定要让你接受我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其实你还有另一个选择。我真的很喜欢你，否则我也不会跟在你身边五年，还追着你出去留学。”

“而且你也知道的，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，人口简单，而且我的父母也很喜欢你，如果你能选择我，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。”

颜楚南这话是标准的求偶话术，程与菡静静听着，不知道为什么，竟然觉得有些想笑。

她摇了摇头：“颜楚南，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所以才会这么说。我结过一次婚，还生过一个孩子……”

程与菡将她过去的那些事情简单说给了颜楚南听，但颜楚南却没有露出那种厌恶的表情，反而脸上心上满是心疼。

他克制住想要将程与菡揽进怀里的冲动，猛地摇了摇头，而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，又仗着身高的优势揉了揉程与菡的头。

“与菡，我们好歹都是留过学的留学生，见过了外面的世界，你怎么还能觉得结过婚生过孩子是羞耻屈辱的事情呢？这件事你没有错，你有权利做一个妻子或者母亲，真正应该感到羞耻的，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。”

“与菡，你可以不接受我，可以不和任何人在一起，但是请你记住，你没有错，你不应该觉得自己低人一等，你不和别的人在一起，可以是任何原因，唯独能够是觉得自己生过孩子结过婚怕没人要。”

颜楚南这些话让程与菡彻底怔住了。

她或许想过，颜楚南也许会气得拔腿就走，或者强颜欢笑安慰她，唯独没有想过，颜楚南那竟然觉得这些都算不上是什么大事。

程与菡忍住眼泪，她在这一刻忽然很想要抱一抱颜楚南。

她想，尽管或许，她永远不会喜欢上颜楚南，也不会真的嫁给他。

但是颜楚南，一定会是她永远的朋友。

程与菡收敛了情绪，带着颜楚南去了程家。

找了一间客房给颜楚南安顿了下来，又带着他去吃了著名的全聚德烤鸭，程与菡这才回了程家。

刚刚踏进家门，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余子昂。